“你太让我失望了。”
女孩儿熟悉的声音无数次回荡在脑海里，孟婉沁咬牙躺在床上，用被子死死捂住耳朵，半晌，还是忍不住倏地从床上坐起，将枕头从身后用力扔到了地板上。
“孟卿卿！”
她红着眼，原本还能称得上清纯的脸蛋此刻疲惫又愤怒，像只死咬着胡萝卜不放的固执兔子，两颗大板牙都快要被咬碎了。
“明明是你......”
孟婉沁回想起凌晨那场简短的对话，指甲紧紧陷进了被子里，青筋细凸：“是你先的，是你！凭什么说我失望，凭什么......凭什么！”
她的声音含着一股很复杂的情绪，有厌恶，有愤恨，可同时还有委屈，有微不可察的依赖，和被否定的痛苦。
——先背叛的是你，你没资格指责我！
不知是在自我欺骗，还是在心理安慰，孟婉沁心中咬牙重复着这句话，然而这并没什么用，她依旧想起了被刻意遗忘的记忆，想起两个女孩儿手牵手笑着玩闹，想起某个夜晚对方纤薄却温暖的拥抱......忍不住就要掉眼泪。
她没有错。
是孟卿卿先发的疯。
直到月亮被云层隐没，微弱暗淡的光压在天幕深处，孟婉沁这才红着眼睛躺下，在复杂矛盾的情绪中勉强睡去。
然而第二天早上八点，孟婉沁顶着张熬夜的脸，紧抿嘴唇，赤脚从自己房间跑进客厅，猝不及防对还在喝茶的谢韵诗道：“妈，我一定要进公司！”
“......”
谢韵诗挑眉，放下手里的花茶，温婉如水的脸上没什么波动，像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婉沁，你前几天已经说过了，我会问问你爸爸的。”
孟婉沁跑到她旁边，眼睛布满红血丝，坚定道：“不，我今天就直接和爸爸说，他不同意......他不同意我就跪下来求他！”
“什么？”谢韵诗皱起眉，终于正眼看了看孟婉沁，半晌，声音依旧温柔：“婉沁，发生什么事了？告诉妈妈。”
尽管皱着眉，谢韵诗却依旧是一幅心情很好的模样。
她脸上洋溢着一股莫名的光彩，手腕上也戴着串从未见过的珊瑚手链，红得透亮，孟婉沁有点疑惑，但孟卿卿带给她的屈辱感此刻盖过了一切，于是咬牙道：“没什么，孟卿卿她不是死都不肯在孟氏里工作吗？那我就要在公司站稳脚跟，我会让爸爸明白，我不比她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