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悬祎狼狈地被推搡倒地,油纸包裹的糕点被踩得稀碎,她很快爬起来,拍拍衣袖,眼神坚定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畏惧。
这样的事情,经得多了就没什么好怕了。
世上也并非全是讲理的人。
但有道理可讲,为何要怯懦沉默?
她上前两步,不卑不亢:“阁下不能走,弄坏了我的糕点,理应赔偿。”
男人一身华裳,满是侵略的眼神不紧不慢地打量身前过分漂亮的稚子,视线掠过那对浆洗发白的衣袖,他叹了声“好运道”,刚来梅城就能遇到此等好颜色。
他声色缓和,微微俯身,仅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跟我走,保管这辈子都不缺钱。”
一看就知是穷苦人家出身,唯一违和的是惊人的相貌,还有板起脸来从眉间流露的浩然正气。男人对此浑不在意地挑了挑眉,身子站直。
得了郎君示意,侍从轻蔑地从兜里摸出三枚铜板,扔在脚下。
周遭百姓议论纷纷,以大欺小恃强凌弱本就非君子所为,何况大人当街欺负小孩?
男人眸光轻扫,看得侍从头顶仿佛浇了盆冷水,惶恐地憋着一口气,憋得脸都红了,弯腰捡起地上的三枚铜板。
“给你!”
卫悬祎懒得理会这种仗势欺人的小人,三枚铜板摊在掌心,她道:“不够,少了三枚。”
侍从看了眼自家郎君,再次从兜里摸出三枚铜板。
多简单的事,偏要弄得复杂,卫悬祎收好她应得的六枚铜板,想着还得多跑一趟,明净的双眸里映出三分懊恼,转身就要走开。
“不考虑考虑?”男人的手作势要搭在她手腕,被警觉避开。
“我听不懂阁下在说什么,后会无期。”
她抬腿就走,男人好整以暇地望着那道挺直的身影,若有所思:“这个孩子……”
漂亮的令人发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