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美丽温柔的女子如上一世轨迹般身体越来越差,眼里也总是有着浓重化不开的哀愁,就连她冲我笑,那哀愁也是仅仅消散了半分。
这是怎样浓重的感情,才会让一个本该被丈夫家人宠爱,和他们一起幸福地看着儿女调皮成长的女人变得如此忧愁。
她似乎知道自己快要了无时日,总是尽可能的在有限的时间里给自己孩子的人生轨迹里留下父母存在的痕迹。就比如现在,她手底下的绣样是为了给我做十岁的衣裳。
这位母亲不知道我十岁时京城里还时不时兴这样的样式,她只是想给自己孩子尽可能的爱。我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但我却愿意在她面前装作我不知道,她或许希望自己的孩子一直开开心心平平安安,心里从来不会有不如意和遗憾。
但是我的遗憾啊……
我的遗憾,一直都是那个存在于我十来岁记忆中光风霁月的男子。
“小姐。”
绿芜推开门,带来外界的一丝凉意。
她是我娘亲的陪嫁丫头,来到府中一直沿用在母亲闺阁中的称呼。
娘亲抬头向她示意。
“大公子在院外遇到奴婢,向小姐请示能否让小小姐陪他一道出趟门。”
“淮北最近不是被大哥禁足了吗,怎的还能来找安安?”
娘亲神色不解。
绿芜掩唇一笑,“诶呀小姐,禁足难道还能一直不放出来吗?大公子向大老爷服个软,那放出来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姜思堇想想也对,转头便看着还在吃着栗子糕的小孩。
“安安想不想和大哥哥出去玩啊?”
出去玩?
我才不想出去玩。
虽说已经开春了气温不如冬日那么冷,但是坐在马车里还是会时不时的有缕缕寒气从马车的窗户缝里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