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这山脚下歇了好一会儿,小和尚见我观瞧山势,向我问道:“悟空,你看这山上可有路行走?”
路,肯定是有的。
但这山上怨气冲天高,肯定不是你敢走的路罢了。
为了避免小和尚心生退意,我含糊道:“但逢有人过,必然有路,放心走路便是。”
我这才说罢,哄了小和尚安心上马走路,谁知道前头山坡上突然冒出来个老者,远远地冲着我们高呼:“那边的长老莫再前进,这山上有伙妖怪,吃尽了此间人。”
小和尚闻言,跟片落叶似的,扑簌簌跌下马来,卧在草丛里哼哼唧唧。
没奈何,我将他扶起来安慰道:“莫怕,有我在。”
小和尚战兢兢抖着手说道:“你们可听见那老者所言?哪个敢去与他问个了然?”
我说我去,他非说我丑,让我变得俊俏些去。
我没法子,只能变作个干干净净的小光头,这下他满意了,方才让我过去。
我大步向前,赶到那老者身边,向他见礼问询,报上所来之意。
老者道:“那伙妖怪十分狠厉,你小和尚还是莫要继续前行哩。”
我作揖问道:“敢问老公公,他们是怎么个狠厉法儿?”
老者答道:“那妖怪一封书上灵山,五百阿罗都迎接,一纸文上天宫,十一大曜个个敬,四海龙王曾做友,八洞神仙常相会,十殿阎君称兄弟,城隍为宾朋。”
就这?
我扯扯老者衣袖笑了两声:“与我后生仆从交游,也不见得这些妖怪有甚么高明之处。”
他不解地看着我,皱眉道:“你这小和尚年龄小,口没遮拦,你说哪个神仙与你做后生?”
我笑道:“我幼年时性子急,也曾掀翻森罗殿,闹翻兜率宫,吃尽老君丹,打上凌霄殿,坐过玉皇龙椅,至于你说的那些神仙,个个见我都得躬身作揖,管我喊一声爷爷哩。”
老者摇摇头,说我小和尚讲大话,我只好抹去变化,现本相给他看,问他此处是什么山,山上多少妖,妖里多少怪,但他却一屁股跌在地上,把嘴闭紧了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