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临近晌午,李锦余才悠悠睡醒。
他还是仓鼠的时候就习惯睡到中午,穿过来之后每天上早朝都哈欠连天。
睁开眼看到明媚的阳光,李锦余迷糊的脑袋第一反应:今天怎么没人叫他上早朝?
他猛然坐起身,呆呆地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昨晚他为了躲避那些脏东西的袭击睡在了霍采瑜的卧房里!
想到霍采瑜,他不由得转过头。
霍采瑜维持着和昨夜一模一样的姿势,斜靠在床头,手中还拿着那本书。
他双眸阖上,呼吸匀称,显然正在熟睡中。
李锦余有些吃惊:霍采瑜竟然维持这个姿势睡了一晚?太厉害了吧!
他趴着睡了一晚上腰腿都有些酸痛,霍采瑜这个姿势怎么受得了?
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腿脚,发现霍采瑜皱了皱眉,慢慢睁开了眼。
李锦余有些不好意思:“你醒了?”
霍采瑜初醒时深棕色的眼眸中还有一丝惺忪的睡意,很快便消散无踪,恢复了之前的冷漠;只是那冷漠抬头对上李锦余,又有了一丝轻微的波动。
李锦余背着光,俊美的脸庞上带着一点歉意的笑容,深格绢绸窗棂外投射进来的暖光透过他宽大的衣襟,将他整个人都镀上一层柔和的光。
他的笑容单纯明烈,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与霍采瑜记忆中那阴鸷暴虐的模样相差甚远。
这丝波动只持续了一瞬间,便重新掩藏在霍采瑜眼中的冷漠中。
他自嘲地想:明明已经认清了他们这位陛下的本质,竟然还会觉得陛下像孩子一样单纯?
且看最初太医给自己配的猛药便知晓了,若非自己懂些药理,现在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霍采瑜活动了一下身体,起身给李锦余行礼。
在内狱捡回了一条性命,他不打算白白枉送在这个暴君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