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文不敢不听她的话,赶忙拿袖子勉强把脸擦干净,又脱了沾满硝烟味的皮外套,将枪藏起来,才慢慢走近她,讨好的笑,“我不是说过近日我回来的晚,你自己早点睡嘛……”
钟情看着眼前的男人,即使在她面前故意表现得嬉皮笑脸,若无其事,但他眼神中的疲惫是掩盖不了的。
这两个月的事钟情也有所耳闻。
伊莱文同父异母的大哥翟长矜有个囚禁起来的女人,听说那女人怀孕了,却失踪了,翟长矜将这件事算在了伊莱文头上。
毕竟现在教父身体状况大不如前,两个儿子关系势同水火,下一任继承者是谁尚未可知。
翟长矜以为伊莱文为了继承权,绑架了他的女人,于是整个西西里都不太平。
黑手党干架真就拼个你死我活,毫不留情的。
钟情吩咐女佣离开,自己站起来,围着伊莱文看了一圈。
“受伤了吗?”
“没有……嘶……”伊莱文痛的呲牙,英俊的脸都皱成一团。
钟情一只手按在他肩膀处,眼也不眨的看他说谎,然后被拆穿。
“先去洗澡,我让医生过来。”
钟情离开去打电话。
伊莱文看着她的背影,夸张的表情复原,从小在枪弹和杀戮中长大的男人,怎么会因为一点伤口而变了表情。
只是想逗她轻松一点。
效果不错不是,起码女人还是关心他的。
伊莱文知道钟情当初跟他结婚不是因为爱,只是借他离开上京,报复上京的那两个男人,也报复他罢了。
结婚后的头一年钟情对他视若无睹,冷若冰霜,直到近半年,才勉强愿意跟他说几句话。
伊莱文以为自己会受不了这个女人,毕竟他自己也是个高傲的性子,热情会耗光,长久的卑微讨好也显然不是他的作风。但日子一天天过去,他非但没有厌倦,反而开始享受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