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连臻眼神一怔,呐呐出声,“你说什么?”
“我们离婚……”
“不是这句!”他焦躁打断,看着她茫然懵懂的神态,迫切的追问,“你说你放弃喜欢我是什么意思?”
钟情像是恍过神来,手掌撑开他逼近的胸膛,不肯言语。
权连臻却已经悟了,“为什么?”
像是在问她,也像是在问自己。
为什么他从不知道。
为什么她从不说?
又为什么要现在说出来?
在他对她的爱不抱任何期待,在他抱着偏执疯狂的念头要和她纠缠一生时,她却说她曾喜欢过他?
原来最大的笑话不是他一厢情愿,而是她喜欢过,却不爱了。
“为什么?你说啊?”权连臻捞起钟情的脑袋,眼眶发红,似哭似笑,“怎么就放弃了?我就这么不值得?十八岁,呵,十八岁……在我满心期待着我们以后的时候,你就已经在计划以后没有我了。钟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难道你忘了我们的婚约吗?我们是要结婚的,我们是注定绑在一起的!”
钟情看着近在咫尺的权连臻的眼,反问道:“是吗?你又记得吗?你知道我们的婚约为什么要对丽娃许诺娶她?你说爱我为什么我出国留学你吝啬于我只言片语?为什么从小到大你对我作弄大于友善,忽视大于关心?我小时候那么依赖你喜欢你,那么多小心讨好你的心意要被你无视掉扔掉?我凭什么要抛弃我的尊严,权连臻,你又说为什么啊?”
钟情的眼中没有愤怒也没有伤心,像是只是纯然的不解,就那般看着他,权连臻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解释出言语。
他们好像从开始就错了,阴差阳错,一次又一次,在对方毫不知情的时刻。
权连臻试图笨拙的解释,“我跟丽娃说的不是我本意,我那时,那时只是想气气你,因为你当时的袖手旁观,我只是赌气而已。你出国的事是我跟爷爷打的一个赌,如果我能在你出国留学的时候不联系你,不去找你,完成他给我的所有考验,且得到董事会认可,爷爷就松口让我娶你。”顿了顿,权连臻垂下眼,“你小时候送我的礼物,是我没有好好珍惜,小时候还喜欢欺负你,害你哭了好多次,对不起。”
“对不起,钟情。”
“我真的喜欢你,一直喜欢,很喜欢,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我期待了我们的婚礼那么久,可你说我们只是联姻,各取所需。钟情,我受不了的,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我受不了……”权连臻抱紧了她,面容显于人前的脆弱,像是将自己的心脏剖开,像是高傲的天鹅露出自己脆弱的咽喉,无论是猎人还是天敌都能轻松的一击致命。
全看钟情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