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晚很快端了一碗热粥来给林瑶喂下,刚喝完粥,林瑶的二哥林瑛便过来了。
林瑛今年十三岁,少年风姿初成,相貌清隽。
“过继一事,我已经知道了,阿瑶……”兄弟两个相对沉默,半响后,林瑛率先开了口,情绪有些不太好。
林瑶的记忆中,这位二哥待原身极好,偶尔外出之时,也不会忘了给原身带些小礼物,虽说都是一些小玩意儿,不值什么钱,但可贵的是这份心意。
他冲着林瑛笑了笑,安慰他道,“二哥,我都明白,你不用自责,这件事原就与你不相干。”
林瑛噎了噎,似有些气闷,抿唇不语。
过继的事跟他当然不相干,又不是他提议将林瑶过继出去的,做主的是他父亲,父亲要将三弟过继出去,他有什么权利阻止?
但他在意的并不是自己有没有权利阻止,而是这件事从头至尾他就被瞒了下来。
要不是大年初一祭祖他不能缺席,甚至他会被一直瞒下去,直到三弟被送走。
他知道父亲不喜三弟,也数次因为他对三弟好而让父亲不快,但何至于把三弟过继出去,都要刻意瞒着他,不让他知道?
三弟被过继,他就算提前知道,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但起码他能有足够的时间想想,能为三弟做些什么。
可现在,扬州林府大总管许章已经到了家里,最多两三日,三弟就要被接去扬州了,初闻过继一事让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别说想为三弟做些什么,他就连准备临别礼物的时间都不够。
林瑛看着神色平静还能反过来安慰他的林瑶,心里堵得慌,缓了缓,才道,“阿瑶……可有什么需要的,尽可同二哥说。”
林瑶心知他这位二哥心里有些难受,想为他做些什么,以求让自己心安。但林瑶初来乍到,过继的事情也发生的很突然,他根本就想不到自己需要什么。
因此他摇了摇头,“我没什么需要的。”
他还想说什么,比如让林瑛不要担心,不要难过,他被过继出去也许是好事。
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这种话说出来,怕要让人觉得他对这边府里心存怨怪,虽然以原身的立场,心有怨怪很正常,但有些事情说破和不说破,完全是两个结果。
林瑛看着林瑶因为尚在病中,还略显苍白的脸色,思及这些年林瑶遭到的苛待,再想起过继的事情,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他要做些什么,一定要做些什么,可他能为三弟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