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凌萧道。
“你平日就是这般打坐修习?”沈青阮道。
不知是否因为身体疲惫,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凌萧给他倒了杯水,又给他垫了床头,让他半坐起来。沈青阮一直乖乖地任他摆弄,不动作也不说话,虽是一贯的彬彬有礼,却让他察觉出一丝细微的不同。
“你们昨日在干什么?太平呢?我听它叫得好生凄惨。”沈青阮抿了口水,温言道。
凌萧在他对面坐下,不说话,只淡淡地看着他。
“呵......”见他不答言,沈青阮笑了笑,又道,“你这床也太硬了,为何不多垫上点,这样睡多累啊?”
凌萧不置可否,眨了眨眼,仍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见状,沈青阮也不再顾左右而言他。他将杯中水一点一点喝完,刚要起身把水杯放回去,却被凌萧半道接了过去。他将杯子放好,又坐回原位,还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沈青阮沉默下来,垂首沉吟了一下,道:“源祖父和姑父都走了。一前一后,相差不过十日。”
凌萧轻轻皱了皱眉。
“表兄沉痛难当,也病了一场。东陵,乱了......”
“东陵乱了?”凌萧终于开口,却是双眉紧蹙,惊疑道,“你这五个多月,是去了一趟东陵吗?”
沈青阮微微颔首。
凌萧猛地张大了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五个月,从东陵来回,你不要命了吗?为什么这么赶?”
沈青阮扯出一个笑,道:“不是快大考了吗?不想平白耽误一年。”
凌萧缓缓摇了摇头:“所以马不停蹄,才会精疲力尽乃至昏厥?”
沈青阮叹了口气,道:“是。”
闻言,凌萧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方才你说东陵乱了,是怎么回事?”
沈青阮看了他一眼,道:“世子有所不知,东陵朝政结构与我国不同。他们虽有皇室,但真正掌权的却是大撰经,皇室行使的只不过是礼仪职权。而东陵的本代大撰经就是源祖父。他在位数十年,一直海晏河清,民生安定。现今他突然身故,东陵自是要乱上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