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样想他们,他们说不定早已忘了我,端木一定早已呼一呼大睡,师姐说不定正在跟大师兄打情骂俏。”
“至于喜儿,她现在正关禁闭,应该也不太好受。”
想到这里,林逸城又不禁长长叹了口气,忽然发现自己其实是个很重感情的人。
胡思乱想了许多,林逸城凝注着周围的一片黑暗,他的眼中,忽然露出一种无法描叙的惊恐之意。
离开天门宗的第一个晚上,林逸城忽然变得特别想念天门宗了,人也开始多愁善感了起来──无论谁又穷又饿的时候,都会变成这样子的。
幸好明天林逸城就能离开这个破庙,去潭州城吃顿好的了,但他只希望时间过得越快越好。
于是,他又觉得安慰,安慰中又带着点伤感。
这种心情,使他暂时忘记了别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
太阳刚刚升起,阳光穿过时,像一条细碎的光影,铺在林逸城身上。
林逸城用手背遮住眼睛,慢慢的从蒲团上爬起来,然后伸了伸懒腰,一只手摸着包袱,一只手在摸着口袋。
包袱还在,里面的衣服裤子也没丢,可口袋是空的,比他的肚子还空。
他记得很清楚,他明明将端木给自己的那锭元宝,还有师娘给的碎银两放在这口袋里的,现在却已不见了。
林逸城猛地惊醒过来,他上摸下摸,左看右看,始终没有找到银子的踪迹。
“这是什么?”林逸城只觉得衣服里面,好像裹着什么东西,感觉有点硬,又不太硬。
林逸城掏出来一看,是一本破旧的书,封面上写着“天罡神工”四个大字,右下角还写着“赠予有缘人”五个小字。
看到《天罡神功》这本书,林逸城一下子全明白了,嘴里骂了一句:“靠,这老头是怎么追上我的?”
想到昨晚自己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被一双树皮一样的老手在自己身上摸索,林逸城登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