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聿离开的这段时间,一切都好像变得格外漫长,霍然百无聊赖,终于熬到书画展结束,迫不及待地拨去电话,可电话那头无人响应,他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
按捺着性子,霍然终于在四十分钟后接到了杜聿的回电,他的声音听着轻快,霍然的心又落回原位。
【晚上十点,丰瀛码头】
消息是好几个小时前发的,也是霍然收到杜聿的最后一条动向。越是临近约定时间,越是不敢心急,霍然压抑着急切,眼巴巴看着时钟指向数字九,取下杜聿留给他的车钥匙飞奔而出。
霍然赶到地方、将车停好,蹑手蹑脚溜进码头不远处的一个垃圾箱旁藏好。他不敢贸然露头,生怕这是温筵留给他的又一个陷阱。
临近十点,一艘乌漆嘛黑的船停靠在了岸边,没过一会儿,船上下来一个人,那个人压抑着声音喊:“霍先生,您到了吗?霍先生,您在哪儿啊?”
霍然仔细辨认,认出那人是当天接应他们逃出来的司机,连忙现身走到那人面前,“您还认得我吧?怎么一直没见到杜先生?”
“您怎么躲在那儿啊,您先上船,我再和您解释。”
“杜先生不在,我也不走。”
那人转过身,无奈道:“少爷临时有事要处理才没能来,他交待我今晚务必将您先送出去,您看…”,那人从口袋摸出一个折叠好的白色信封,“少爷担心您谨慎不肯轻易信人,专门写了信,说您看了就明白了。”
“谢谢。”,霍然道谢完接过信封,展开信纸,只有清隽的四个字——速走等我。
“这边。”
“好。”,霍然跟在那人身后上了船,车钥匙被他弹出攥住,力争即使遇见意外也能拿来当防身武器。
那人启动了船舶,缓缓行进。
“小哥怎么称呼?”,霍然问。
“我叫袁康,您叫我小康就行。”,那人用眼神示意座位上的一个黑色行李袋,“您一个人出去需要的必备品都在包里,是少爷为您准备的,您可以看看还缺少什么,等到了地方,我再替您补上。”
霍然没看袋子,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尤其是…杜聿好像在着急赶他走。霍然又问:“冒昧问一下,您知道杜先生遇见什么事了吗?”
“具体遇见了什么我不太清楚,不过少爷下午是被人接走的,没过一会儿少爷打来电话吩咐送您离开。您这一问…”,袁康歪着脑袋思索,“少爷打电话回来的时候语气好像有些急迫,应该是遇见了什么特别棘手的麻烦。”
霍然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您刚说…杜先生是被人接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