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应许收回视线后,就转身走到了屏风后,手中被她小心摊着的花瓣,生怕被自个儿不小心捏坏了。
她掀开那盖得严实的被褥,从里面握住那有些磕手的手腕,手掌下蠕动的触感,让她头皮有些发麻。
她垂眼将手指朝下一点,指腹摸准其腕心自下朝上滑去,感觉到指腹平歇的动静后,她才手腿麻溜地取出那铁环。
胖虫落到她掌心还打了个滚,她抬眼看床上人紧皱的眉头,鬓角都是汗水浸湿,看在姜应许眼中极为扎眼。
血珠自乳白色的身躯中滴落,在花瓣上像雨水般形成珠水,她就要直接塞人嘴里时,发现如何都喂不进去。
她一抬手,就想直接将人下颌卸了,等喂完再重新安上,可手刚撑在那脸上,却被其紧咬的牙关和冰凉的触感给怔住了。
可这不这样,怎么才能将这东西给他喂进去,姜应许转过眼,略带迟疑地盯着那苍白的唇,最后捏了捏拳头俯身便封了上去。
紧闭的唇齿在她湿润下微微张开,见有效的姜应许眉眼带笑,伸手便直接捏住他脸颊,抬头在他再次咬牙之前将那揉成团的花瓣,直接塞了进去。
还怕人咽不下去,抬起人肩膀就将人坐起来靠她身上,掌心重重落在其后背,就听见身上人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
高让自在御花园昏迷后,就一直感觉自己像是做了场梦,梦里有爹有娘,爹娘和睦护着他一句成长,直到走进喜气的婚房后,他视线有下意识的模糊。
新婚的娘子坐在床头,盖着喜帕等他伸手去掀开,可高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他不该是这样的。
到底是什么……他感觉他自己开始不受控制地朝那床边走去时,有湿润落在他发顶。
他下意识摸去,再抬手却只看见满手的鲜血,在他惊疑地抬眼,发现眼前身处的哪是什么喜房。
眼前深不见底的深渊像是在朝他眨眼,诱惑他继续前行,一瞬间周围场景又是一变。
这次是没穿喜服的新娘,麻衣穿在身见到他开心地挥了挥手,那英气的因为这一笑柔和了起来,他刚想要走过去,就被下一幕怔在了原地。
那娘子高挑的身子。在他眼中开始化为森森白骨,向他挥舞的手臂如架起拼凑,落地碎成铜镜打碎般。
身后有娘亲的轻声低唤,而他转头看见的却不是他所熟悉的面庞,而是——
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