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雪了。刘义行走在自己回营地的路上,路两旁的积雪越堆越高。
他今年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年轻气盛。身高八尺,面容清秀。祖父曾是一代镇守边疆的大将,后因种种原因到父亲这辈时家道没落。等到他父亲这一辈的时候,他的父亲也就沾点刘义祖父的名份勉强做了个校尉,虽说官职不高倒也能养家糊口。平时无战事时也能每月逢几天回家看看妻儿,但总归是聚少离多。
在刘义的印象里父亲并不是他人眼中的“投降派”,相反他一直认为父亲有自己的苦衷。
父亲的事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这也是他苦苦想要寻求的答案。
营地里的火光越来越清晰,火柴燃烧散发出来的温度也越来越有真切感。刘义快步走了进去,围坐在火堆旁的士兵都赶忙站了起来。他们的脸冻得通红,嘴唇干裂。北国的寒冷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而这场战争的耗时也大大超过了预期。
刘义来边走边朝传令兵喊道:赶紧叫大家集合!
他来到营地的正中央抖了抖肩上散落的雪花,拼命朝手中哈了两口气。他觉得冷,比以往冬天都要冷的冷。营地坐落几棵雪松的附近,雪松枝叶上集结了大量雪花,厚厚的雪花把雪松已经压弯。
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要不是借着火堆散发出的光恐怕根本看不清这周遭的一切。夜色暗淡,月亮周围飘荡着乌云......
士兵听到传令兵的集结令号都一个个聚了过来,他们面露疲惫,更多的是难以适应这极度下降的气温。
刘义忙着理了理自己的嗓子接着说道:“我知道大家现在累想休息,我也想休息。但是现在不行,因为我们不能让逃跑的敌人有喘息的机会。所以今晚我们要趁着夜色摸进城去,为后续部队打开通道!”
刘义情绪激动,似乎早已把寒冷和饥饿抛掷脑后。
士兵们围着他,对于他们而言不管是前进还是撤退终究逃不过寒冷和饥饿的侵袭。
他们信任刘义却又在此时怀疑他,毕竟在这天寒地冻的北国饿着肚子挨着寒冷还搞夜袭是不是风险太大。
此时的雪越来越大,刘义头上的红色盔缨早已被白雪覆盖。士兵们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刘义从他们的表情中察觉到了蔓延在士兵群体中的怀疑气氛。
他抽出自己的宝剑一剑插入了地面,雪已经不知堆积了多厚,溅起的雪花又飘落到了地上。
他表情严峻,指着宝剑厉声说道:“我刘义因父亲的缘故自小被人看不起,今日是我证明自己的机会,如若此次夜袭失败你们任何人都可以拿此剑将我斩首!我不会白白让你们去送死,今日跟随我前去的兄弟如诺阵亡,只要我还活着定会妥善安抚你们的家人!”
士兵们全都面面相觑,低头不语。
“话已至此,愿意跟我走的就跟在我身后,不愿意的我也不强求!”刘义拔起嵌入地表的宝剑朝雪城的方向走去。传令兵紧随其后,一头不回的走了。士兵们见状纷纷赶了上去,雪地里留下了千百只不深不浅的脚印。后来,那些脚印终究还是被继续飘落的大雪所覆盖。
夜色暗淡,雪城方面也一片死寂。雪城上方巡逻的士兵都打着火把,一队接一队的经过城池上方。雪城在暗淡的月光下依旧显得很耀眼,些许的光芒映射在雪砖上也会散射出些许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