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兄弟在长河村呆了三日,才意犹未尽的回了县城。走时还拉着陈晏之的袖子,道是以后定要常来玩的。
这二人为何要常来,肯定不是为了同窗之情,不过是为了陈娇娇做的那一口吃的罢了。
可陈娇娇到底是个未嫁的姑娘,这两日赵思铭看陈娇娇的眼神,不大对劲。所以陈晏之既没拒绝,也没答应。
赵府的马车驶出了长河村,陈老头将陈晏之喊到了屋里,屋里陈家众人都在。
“晏之啊,你在县里也读了好几年的书,该学的也学的差不多了。这次回来,以后就别去学院了,呆在家里种地吧。”
陈晏之点头称是,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看着眼前的大孙子,陈老头心像是被人揪着一样的疼。自己这孙子的才华他何尝不知,就像他的大儿子。不让他读书科考,斩断了他的前途,心中定是怨恨他的吧。可他也是逼不得已。
“当初你爹和你小叔也跟你一样,读了几年书便回来种地。你爹送你去书院时应该也跟你说过,我陈家子孙读书是为了识字明事理,但万万不准参加科考,更不准入朝为官。我知你学问好,有大抱负,但我陈家的规矩不可破。”陈老头握紧了拳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李氏看陈老头的脸,像是瞬间苍老了几岁,红着眼睛道:“晏之,你恨也好,怨也罢。但这事都不能怪你爷,这都是我造的孽。我知你心中有怨,你要怨就怨我罢。”
“爷,奶,孙儿不怨。”陈晏之是真的不怨,从他踏进学堂的那天起,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也谨记他爹的话,陈家人读书只是为了识字明理。
他记得他爹跟他说过,做爹娘长辈的,哪有不盼着子孙好的。陈家定下不准科考的规矩,自是有道理有原因的。让他在学堂只管读书识字,切莫要生出别的心思,更不要心生怨恨。
其实陈晏之觉得在家种地挺好的,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也是美事。
对于陈晏之不能继续读书的事,除了陈娇娇之外,其他人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倒是陈娇娇惋惜了好久,这么好的苗子,要是能科考,保不齐能有个好的出路。
早前陈娇娇就觉得这陈家不像普通的农户,一般人家的姑娘出嫁,顶多给个五两银子压箱底。那稍微富足的给个十两,至于嫁妆首饰,能有个银簪子顶了天了。
那天她找李氏要用钱使,李氏拉着陈老头进屋子说要当了首饰,她听得清楚,李氏说有个玉簪子留给陈娇娇当嫁妆的。
玉,那可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
现在又听说陈家定下的规矩,不准子孙科考入朝为官。正常人家都不会有这样的规矩,家里要是个读书人,那是巴不得一举得中,出人头地。
这陈家啊,怕是有什么大秘密。
不过二老不说,陈娇娇也没问,估计问也问不出来。她现在就想安慰安慰她大哥,怕她大哥心里堵,毕竟她还是很喜欢这个家和这些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