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孝三日,王成成一身缟素,跪在灵堂中,思绪万千。
王孟远死了,死状惨烈。
小碗不知去向。
府内下人无一生还。
因为当天书院学子们,尤其是家里有钱有势的都大多去了诗会,因此只剩极少几个无力支付路费寒门学子留守书院,除开一个叫韩宵的被救了回来无一生还。
书院上下二十八条人命涂炭,仅院子里的鲜血就整整请人刷洗了一整天才勉强干净。
王成成呆坐在灵堂,回忆起自己来到这里已有月余。那王孟远如此古板的老学究,却总是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父子之情。
自己刚刚醒来那几日,日日有人送梅子汤掺的中药,原以为是大夫所为,后来才听小碗说是因为这王宸忱从小怕吃苦药,因此每要吃药时他爹王孟远就会央着大夫掺些与药力相合的汤水改善口味。
自己在书院装晕不肯教书,一把年纪的王孟远二话没说就让自己做学生旁听,自己夜夜点灯熬油的备课批卷。
那日出发去诗会时,众人皆盼王宸忱再显本领,唯有王孟远只淡淡让他去诗会玩玩散散心就好。
再想到小碗,对自己百般照顾,如今竟不知所踪,还不知是否被歹人活活折磨,王成成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王兄……”金玉珩轻轻拍了拍王成成的肩膀说道,“王兄守了一夜,头发也乱了,我帮你挽下……”
“嗯。”
“王兄……要不要梳洗更衣?”
“不了。”
“那总该进些茶饭……”
“不了。”
“王兄”金玉珩轻叹,停了一停才说道,“韩宵醒了……”
王成成方才醒了神,擦去眼角泪痕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