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切依萧明楼的计策行事,事情进展极为顺利。
两个月后,从漆风郡自天魔国王都的暗道之间,又有一条极其隐蔽的暗道,通向毗邻温泉乡的天风郡,而天风郡,正是在华朝的治理之下。
天气愈发炎热,过完中秋后旱灾变得更加严重,北边甚至还出现了蝗灾。成千上万的蝗虫乌压压过境,如魆风骤雨,所过之处,寸粮不剩,百姓民不聊生。
南地尚且能靠着朝廷这些年储备的陈粮勉强度日,北地却因连番征战本就粮草不足,年年苛捐赋税,国师只管打仗而不事经营,天魔国主又是个傀儡,再加上萧明楼从旁煽风点火,谣言四起。
一时间,天魔国内愈发怨声载道。
民怨越大,压在国师肩上的担子就越重,而臧离也就越发耽搁不起,原本需要至少三月的工事,硬生生提前一个月竣工。
负责督工的官员自然也就顾不上检查许多,只想尽快交差,也就没注意到这批工匠早就不满官员强压,已经暗中转投萧明楼为主,更为他们提供了暗道图纸,选定一条最佳路段进行第二条暗道的挖掘。
有赵二领着军中壮汉挖暗道,速度可谓一日千里。
届时不但可以从中截断地下水,还能在最快速度抵达华国境内,一旦挖成,还很难破坏,就算被发现,天魔国也无计可施!
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忙成了陀螺,就连祁昶也去刺探国师府好几次了,唯独萧明楼还留在狂风郡的锦鲤客栈,听着小曲,喝着小茶,日子别提多滋润。
哪怕散布谣言,也是花钱收买人,根本轮不到萧少东家亲自出面。
这天,祁昶一身劲装从围墙翻下,一边拍着黑衣上沾染的露水,一边往院内走。
还没走近,便听到院内传来一阵咿咿呀呀的歌声,靡靡之音,如泣如诉,又含着少女怀春的娇媚。祁昶越是走近,脸也就越黑。
待来到院中时,只见一琴师坐在水池边抚琴,一歌女粉面含春地悠悠歌唱,少女动人的双眸像是粘在了前方软榻上的翩翩公子的身上,怎么挪都挪不开。
祁昶拧着眉走过去,挥手赶人:“都回去吧。”
少女还有些不甘不愿,被琴师使了个眼色,一把拉走。
没看前黑衣服的那位爷凶成什么样了,也不怕别人揍你,这种时候不走难道还要留下来看戏不成?
萧明楼正斜倚在软榻上,面前放着一盒多宝格装着的各色糕点,而他则撑着下巴闭着眼,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般。
不过就在祁昶准备拿起毯子为他盖上时,萧明楼睁开一双还带着慵懒水光的眸子:“人家曲子唱得好好的,你怎么就给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