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官府把税额承包给胥吏和地方大户,让他们先把承包额度给缴全了。然后自行取向农民收取。能多收的。算他赚到,收不到就赔本……当然。实际上不可能赔本,很多大户都是以此发财的。不把县尊主簿典史这些人给打点好了。一般人可休想得到这个发财机会。
如此,便形成了惯例。
反正出了麻烦,便由那些承包人处理,官府正好眼不见心不烦,若是事情闹大,捂不住盖子,到时也有替罪羊啊!
以往,范县也是按照这个方式来收税的。
负责征收徐家庄的赋税的乃是三十里地外的一个姓王地员外,那个王姓员外乃是这一带的大户,这一带方圆几十里的村楼的赋税都由姓王地带着家丁来征收,随后,他再把该上缴的税额交给官府即可。
这王姓员外乃是徐一生的女婿,徐家庄这几十户每一年的税额都上缴不多,所以,当瞧见征税的人不是王家庄的人,而是城里来的差役之后,徐一生自然莫名惊诧了。
“一向不是王员外帮官府收税的么?今儿个,怎么劳动差爷们的大驾啊!”
最终,徐一生还是战战兢兢地说出了心头的疑问。“呸!”
春哥往地上重重地吐了一口浓痰,没好气地说道。
“你这老货,你以为老子想来这穷乡僻壤?妈地,太阳又大,蚊虫又多,老子兄弟几个早上从县城出发,走了好几个时辰,这个时候才赶到,妈地,这几天都不要想回城了,这一带的村子都归我们几兄弟管了,看来,好几天都要吃不好,睡不好了!”
以往收税,春哥这些衙役还是要出城地,只是,他们可不会像现在这样到第一线来,一般都会停留在当地大户家中,好吃好住地供着,只有发生了那些征税的大户也摆不平地事情,他们才会披着那身虎皮出现,为其壮胆,除此之外,和出城郊游玩乐没有丝毫的区别。
“怎么会这样呢?本地百姓都是奉公守法之辈,每一年的赋税都按时上缴,根本不需要劳动各位差爷的大驾啊!”
徐一生陪着笑说道。
“哼!”
春哥冷哼了一声。
“还不是新任县大老爷突发奇想,他老人家只要一张嘴,我们下面的便要跑断腿……”
杨澜上任之后,有两大举措,第一便是大派福利,把应该只有自己和少部分有品级的官员才能享受的火耗银子提取出来,分给县衙所有的官员和胥吏,人人有份,只是按照官职大小,多少而已。
这自然是让衙门那些底层分外高兴的事情,这让他争取了不少人心,那几日,不时有衙门的小吏前来拜访杨澜,向杨澜表决心。下忠心,汇报他们的思想和工作情况,当然,这些家伙都是不受重用之辈,身处的部门也是些捞不到一点油水地清水衙门。
随后,杨澜又有了第二个举措。这个举措便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