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走后,李靖又接见了刘翊和梁兴,新二军今日损失不小,需要回开封修整。新三军将接替他们的防区。
刘翊有些局促,今日战局凶险,还好小将王贵挺身而出力挽狂澜,硬生生稳定战局,自己才有时间带队回防打败金人,不然全军动摇后果不堪设想。
猛启端来茶水饮用,李靖喝着茶缓缓说道:‘仗打完刘军长就安心修整便是,总结那是参谋部的事。’
刘翊心知李相公在化解此事,换个严厉上官,此时自己恐怕已被解职,他不是李靖嫡系,和李相公也只见过寥寥数面,更谈不上熟悉,不过他倒是打心眼里很敬佩李靖,若不是李相公从茫茫人海中捡拨,自己还在禁军当着混吃等死的虞候,这份知遇之恩刘翊很感激:‘枢相,新二军今日差点酿成大错,还请枢相责罚。’
李靖吹了吹茶水里的茉莉花,抿嘴笑道:‘不必过于自责,金军实力摆在哪里,我军仗着火器便利也只打个平手,若是没有陈桥坚城,我等早已被金军撵下黄河葬身鱼腹了,新二军组建不久,官兵之间缺乏默契,士卒也缺乏实战经验,有些事情不能怪你,回去好好编练就是。’
‘多谢枢相体谅。’
李靖拍拍有些胀痛的脑袋轻声说:‘回去吧,你也累了一天。’
‘末将告退。’
刘翊告退,帐中只留下了梁兴。
新三军军长就是这位仅三十岁的梁兴,他祖籍邯郸、出身太行山义军,半年前他率义军三万多人自河北冲破金军包围抵达开封,前几日守陈桥的民兵很多都是太行山义军编练而成。梁兴以前没做过官,为人很讲义气,跟李靖的脾气差不多,喜欢跟士卒打成一片,吃住都可以和士卒在一起,群众基础极好,因面相有些秀气,士卒们亲切的称他为梁小哥。
李靖看着梁兴‘梁军长,新三军将承担北岸最后一仗,不管胜负我军都将退回开封,你明白其中的含义吧。’
‘末将明白,新一军,新二军都已回开封修整,我们新三军也决心守好陈桥,在黄河上冻前狠狠的打一仗。’
‘我对士气并不担心,新三军大半都是开封百姓,背靠家园他们的士气没得说,只是我对他们的战斗力有些担忧。’
‘枢相,新三军虽大部分由百姓招募而来,缺乏战斗技术,但都有一颗守卫家园的雄心,我新三军有信心完成守卫任务,请枢相放心。’
‘如此便好,既然梁军长这么有信心,本帅就不在多说,今晚你部要在城外过夜,寒夜里注意士卒保暖谨防冻伤,我已经安排民夫昼夜修筑矮墙,明日怕金军会出动骑兵,万事小心。’
‘末将遵命。’
‘有时间差人去陈桥韩世忠哪里取些地雷,金军收尸队一走就悄悄埋设在阵前,明日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去吧。’
‘末将马上去办,末将告退。’
李靖轻轻挥挥手缓缓走到行军床上躺下,连续几日在箭楼上顶着寒风观战,身体本就虚弱加上受了风寒,此刻李靖的头胀痛得厉害。猛启唤来军医,军医也不擅长内科,一番诊治后开了些药,李靖服药后睡下,到后半夜发起高烧,竟开始说胡话。猛启闻声从地铺上爬起,点着灯一看,李相公满脸通红,一摸着额头滚烫当即不敢怠慢,马上派出亲军快马往开封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