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的岸边有一家富丽堂皇的酒馆,生意奇差,白天黑夜难得有人光顾。老板更是奇怪,白天的时候只卖酒,一坛一坛的卖,价格比外面的世界贵一倍不止,晚上的时候随便喝,不要钱,但就是这样到了晚上客人也不多。
有个穿紫衣背了两把剑的男人已经连续来这里喝了一个月的酒了,每回出手都很大方。辛瑶十分喜欢这位客人,不仅因为他有钱,还因为他长得贼好看,好看到什么地步呢?
这么说吧,一个月前她记挂着叫李白的诗人,一个月后她变心了,觉得这位紫衣背剑的男人容颜绝色生平仅见。
一双眼睛看着明亮温润,眼尾斜挑往上带着几分骄傲,眼白里似乎染着几缕红血丝,嘴角微微抿着,透漏出一些疲乏。待到走进了才看清那双眼睛里氤氲着无尽的寒凉,仿佛淬着冷冰,多看一眼都怕通体生寒。
他的背挺得很直,只是坐在那里都能让人感受到一股不可随意攀谈的霸气。
辛瑶老远望着便心动,这男人简直是极品,唯一美中不足是他也背了两把剑,稍微有点晦气。
“昨夜杏花微雨,公子…”
公子抬起头看向辛瑶,略带了几分被打扰的不满,压着嗓子说道,“穷奇地狱的天都是灰蒙蒙的,只栽种了成片的槐树,哪里来的杏花微雨?”
这个鬼地方从来也不下雨,既不浪漫也不可怕,只有些萧条。
百试百灵的搭讪踢到了铁板,辛瑶笑成一朵花的脸蛋有点僵,有些沮丧的问道,“昨日百鬼夜行,公子可有吓到?如今在何处栖息?可要一位向导领着好好游一游咱们这地方?”
辛瑶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公子不再多话,但手却下意识的摸了摸背上的剑穗。
辛瑶连忙摆手,焦急解释到:“别误会,别误会,我是这酒馆老板,公子每回给的银两丰厚我拿着有些不安,总觉得为您鞍前马后地伺候一顿才舒坦。”
听了这话背剑的公子多看了她一眼,只说了一句“不必”便不再理她。
辛瑶识趣地走了。
紫衣公子的酒喝得心不在焉,并没有品出什么味道,纵然这酒酿得也并不高明,周围与他一样喝酒的大多也是一些终日里无所事事的闲人,有个黑衣服的男人坐在角落里打盹,头有规律的一点一点,他面前的桌子上既没有酒也没有菜,只有一盏破纸糊的灯,里面的灯芯灭了,耷拉在桌子上,很没有精神。
紫衣拿着酒坛子坐在了这个男人的面前,也不管他是真睡假睡,径自倒了一杯酒放在黑衣人面前。
“敢问使者这两百年间可曾见过一位和我一样身着紫衣的男子?”
黑衣拘魂使闭着眼睛疑惑,这都什么毛病天天装得那么深情原来是找个男人,他睁开眼端详了一会儿,喝下了这杯问路的酒,随后摇摇头,“时间实在太久不记得了。不如你去黄泉边上的那块大石头处问一问,它总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