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星同从一片黑暗中清醒过来时,首先涌入的是昏迷前的最后印象,一个蒙面男人硬拽着他上车,然后就是一阵古怪的气味,所以,我被绑架了?

    不同于影视中常见的绑在椅子上,他现在是仰躺着的姿势,身下柔软的触感让他意识到他应该在床上,带着眼罩,手在头顶,他稍微动了一下,手腕处传来冰凉的触感,摸索着来到另只手的手腕,他的心沉了下来,是手铐,锁死了,想将手拿下来,就听到了金属碰撞的声响,原来,中间的锁链扣在了床架上。倒是脚没有束缚,但是对于他现在的处境也毫无帮助。

    见离开毫无指望,他想着这群绑匪的目的,图财?有可能,他虽然谨慎地尽量钱不漏白,但是当初为了选安保好的房子,也是花了一大笔钱,要是念在住这地方的人非富即贵来蹲点绑架也不是不可能。图色?这个在他看来可能性不大,他自认虽然先天条件不错,但自从离开那个地方后就开始蓄发,要不是他不怎么长胡子,他还准备蓄个胡子。每天口罩眼镜刘海三件套,脸都看不清,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人口贩卖?但说实话,如果只是单纯的人口贩卖,完全没必要花这么大的功夫。或者说,是那些人找过来了?这个让他打心眼里抗拒的可能性如野火般飞涨,但理智仍在尽职地想着概率,他离开后火速换了证件,弄了身份,又接连换了几个国家,最后才在一个偏远的国家住下,按理说人海茫茫,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

    左思右想还是没有确切的头绪,他干脆养精蓄锐,安慰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幸好他未雨绸缪,在之前就安排了一些特殊情况的应对方案,暂时的缺席应该影响不大。

    放松,深呼吸,心跳慢慢平复下来,内心开始计数来估算时间,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左右,一个脚步声靠近,停在床前,星同保持着姿势不动,想看一下来人会做什么,但什么都没有,寂静蔓延在整个区域。这种寂静慢慢也化作一种压力,沉甸甸地沉在心底,“你们想要什么?”最后还是他先开口。

    沉默。

    “钱吗?我不会报警,衣服里有信用卡,全部转给你们可以吗?”

    又是沉默,来人一句话不说,简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哑巴。

    星同保持平和的语速,不急不缓地劝说着,最后才说出自己的意愿,“我会全力配合你们,只希望你们后面能放我回去。”

    还是沉默,连呼吸频率都没有变化,前面的话像是白费口舌,好的,既怀疑他是个哑巴后他又要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耳聋了。他嘴角的微笑都要维持不下去了。

    他放弃从劝说配合这一方面下手,转而开始试探起来,“不好意思,有水吗?我有点渴。”边说边露出腼腆的笑容。

    这下总算有动静了,星同听着倒水的声音,以及轻微的磕碰声,猜测那边应该有桌柜,估计这是一间屋子,可能是中途歇脚的地方或者就是最终的基地,从绑匪的状态来看,他相当从容,没有一点急躁,要么是艺高人胆大,要么是有恃无恐,不管哪种情况,对他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冰凉的水杯抵在嘴唇,匀速地倒入,在他吞咽时还会贴心地停顿,喂完一杯后询问道,“还要吗?”

    他的记忆中没有这样的音色,喑哑粗糙,仿佛石粒在砂纸上划过的声音。“不用了,谢谢。”脑中想着,回答还是半点不慢,“你要喝点吗?感觉你也很久没喝了。”

    又是一片寂静。星同感觉抓到了点灵感了,身边的这个人,他的任务可能不是交涉方面的,可能是监管或者照顾他,也不排除是这人突发善心照顾一下。

    他觉得不管是哪种情况,都值得一试,“能让我上个厕所吗?”他蹙起眉头,表情像是极力忍耐后不得不提出的羞涩。“你可以全程看着,我不会做什么的。”

    他也没想着逃跑,这一步主要看看这人有没有权限打开手铐,面上纯良的星同冷酷地计算着利弊,同意了当然是好事,这人对他有一定的容忍,又有能力解开手铐,值得花费精力,没有同意也正常,毕竟这就是他扯的幌子,也没啥损失。

    又没声了,有点失望又感觉在情理之中,但他着实没想到,这人接下来的动作竟是解开他的裤子,床上?他的表情有点崩裂,应该会有尿壶吧,他勉强说服自己就当是在医院卧病在床,要不是为了长远点的打算他都想说他又不想尿了。

    这人是怎么回事?!星同大为震惊,绑匪解开他的裤子,掏出他的性器,接着,一个温热的嘴唇贴了上去,湿热的口腔含住了龟头,一只手还扶着阴茎,像是表达他准备好了,他轻轻嘬了一下,然后就保持不动了,手上的老茧磨的娇嫩的性器有点疼,但这一切都抵不过星同内心的震撼,满脑子的“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这哲学问题。

    星同咽了口口水缓解干涩的喉咙,试图换种方式,“你不用…额,我是说,我们非要用这种方式吗?”他咽下口中的举例,避免让人是在挑三拣四,侧面疯狂委婉暗示。“太麻烦你了,我们可以用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