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崇俭是一个枯瘦的中年人,但是双目炯炯有神,黑脸。
他身着大红色常服,上面的补子上绣着两只争飞的云雁。
郑大人是一个讲究人,和别的官员不同,他的这个补子,是加了钱找知名的师傅绣的,里面掺了些银丝。
日光一照,两个大雁栩栩如生。
他瞪着三角眼,看着台子底下济南卫的这一帮人。
旁边站着他的旗牌官,今天是领了命令来校阅。
根据他的职权,对于四品以下武官,可以直接摁地上打板子,四品以上武官可以先行革职,上奏弹劾。
上述复杂的官场权力,对于他郑崇俭来讲,只要把旗牌官手里的牌子往地下一扔,就可以了。
所以场上众人无不凝神聚气,看着旗牌官和看索命无常一样。
“可以了,先演练步操。”
天下卫所,拖欠军饷,导致了军户的大规模逃亡。
但是在济南卫,这倒是一个例外,因为济南卫存在有一个保卫德王、保卫巡抚的任务。
平日里粮饷一概不拖欠,只是会打折;目前年景还可以,所以发放五折粮饷。
不过说到,战斗力,那可就一言难尽了。
今天上场的一千七百人,大半顺便干着小商人、小手工业者、无赖、酒保的营生。
剩下的一半,里面有二百人是指挥使的家丁。
济南卫的指挥使,因为近水楼台,所以高配一级,是正儿八经的从二品都指挥佥事。
所以,为了表示文武和谐,他没在台子下面站着,而是坐在了郑崇俭下手的椅子上。
听见副使说了这话,指挥使站了起来道“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