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前，曲黎正打算按照平常那样点燃助眠的香薰，被纪小年叫住。
“曲黎，你过来。”纪小年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曲黎过来后，纪小年便像是没了骨头一般攀住了他。
“我觉得今天挺累的，不用燃香应该也能睡着。”纪小年说，“总燃着香薰睡觉，之后习惯了要纠正就麻烦了。”
纪小年微眯着眼，曲黎便用手在后背轻轻拍打着他，一边说：“好，那今晚便不点了。”
纪小年看了曲黎一眼，他垂着眸，正好也在看他。
“……你这些香薰，是在什么地方买的？”纪小年捏捏曲黎的脸，“我想在公司放一些，在外面总买不到。”
曲黎拍着纪小年的背，笑道：“会吗？我是托我一个熟人买的，他老家是做这个的。”
“这味道挺好闻。”纪小年说，“你不如问问你那个熟人，有没有兴趣合作一起生产，一定能够大赚一笔。”
曲黎没有拒绝，点头道：“嗯，不过现在时间有点晚了，我改天再去问问他……年年，我们睡觉吧。”
半夜，纪小年突然醒了过来，他其实一直没有怎么睡着，或许是因为熟悉的香味没有了，也可能是因为今天白天的时候听到的话。
纪小年又想起晚上顾梧秋和自己的对话。
“你身上的味道有点奇怪，”顾梧秋蹙起眉，“有一种国外售卖的香水，那种香水曾经有段时间很热门，后来被禁用了，原因是使用者发现要是长时间使用这种香水，便会对这种味道产生成瘾性，有点类似于慢性的迷药，习惯了这个味道后，若是长时间处于没有这个香味的空间，便会不自觉地感到焦躁不安……我先前了解过这个品牌，所以对这个味道有点印象。”
顾梧秋说：“那个味道……和你身上的味道很像，按理说这个产品应该停产了才对，那个人是不是送了你带着气味的东西？我建议你暂时先不要用了。”
纪小年微微怔住，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下意识地捏捏自己的耳朵，随后道：“谢谢秋哥，那人没送我什么东西，不过我会注意的……可按照你说的，这个产品已经停产了不是吗？”
顾梧秋却不认同纪小年的说法，道：“小年，防人之心不可无，虽说明面上已经把这个产品停产了，但是谁知道暗地里是怎么样的，尤其是这款香水的特征，只要有心之人，大可以把它利用起来。”
见纪小年神色严峻，顾梧秋宽慰道：“不过你也不用太紧张，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世界上这么多相似的味道，兴许只是我记错了。”
纪小年听着曲黎规律的呼吸，悄悄地挪开曲黎环着自己的手。
赤着足走到放着香薰的柜子前，用旁边用来灭灯的小镊子在香薰柱体上小小地刮下一块，随后用帕子包了起来，放进自己第二天打算穿的西装口袋里。
夜色深沉，重新躺下的纪小年慢慢又睡了过去，身旁原本一直蛰伏着的家犬在夜色中幽幽地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