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金钱,切莉最重视的就是健康。她不想成为一个有命攒钱没命花的可怜人。医生告诉她,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她就推掉了一切娱乐活动,乖乖待在公寓里养病。

    埃里克虽然有时候会像小狗一样求欢,但大多时候都像一个溺爱女儿的父亲似的疼爱她。养病期间,他答应了她所有故意刁难的要求,给她削果皮不会断的苹果,去掉每一颗樱桃的果蒂,剥出柔滑的葡萄果肉喂到她的嘴边。

    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令她动容,也令她惴惴不安——她的背部在那场大火中被灼伤了,痊愈后留下了一条极其丑陋的疤。每天晚上,她都会用镜子观察那条疤,希望它能消失不见,它的颜色却越来越鲜红显眼。

    切莉不由害怕极了,她深知自己好吃懒做的本性,也知道男人们喜欢她,并不是因为她的人格魅力,而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要是那条疤永久留在了她的背上,她就再也无法行使漂亮女孩的权利,肆无忌惮地撒娇胡闹了!

    想到被埃里克赶出公寓的情景,她的手心渗出了一层滑腻腻的冷汗。埃里克是她目前遇见的最完美的情人——沉稳、温柔、有钱,从不强迫她做任何事,还是男人之中相当罕见的雏儿,明明纯情得连最常见的避.孕工具都不会使用,却能像木马一样坚硬半个小时乃至一个小时。除了她的母亲,他现在是她最不想失去的人。

    切莉只能想办法逃避他的求欢,可总有逃不过的时候——这天晚上,他带了画具过来,想给她画画。她明白他的意思,他并不是想作画,而是想看她浑身赤.裸的模样。她只能咬着下嘴唇,脱下裙子,倚在沙发的靠垫上,故作从容地任他打量。

    这是她第一次因为裸露身体而感到羞耻——以前她非常清楚自己有多么美丽,所以,哪怕知道人体模特不是一份体面的工作,仍然大大方方地脱下了衣服,站在了那些学生的面前。但现在,仅仅是在情人的面前袒露身子,就让她感到了难以言喻的羞赧与紧张。她很害怕,怕他看见背上那条丑陋而狰狞的伤疤。

    埃里克没有问她为什么后背一直抵着沙发,而是垂着头,专注地用炭笔勾勒出她的轮廓。他的画技远超维克多,寥寥几笔就画出了她的神韵,每一根线条都充满了蓬勃的力量。她误会了他的意图,他并不是为了她的裸.体才给她画画,而是真的打算给她画一幅漂亮的肖像画。

    想到疯狂的维克多,再看看眼前神色平和的情人,她终于当着他的面呜呜哭了起来:“小狗,我变丑了……我背上留了一条特别难看的疤……我不好看了……”

    埃里克眉头微皱,放下画夹,走过去:“让我看看。”

    她扁着嘴,哭得鼻子通红:“不要,真的特别难看,我怕你看了以后不要我了。”

    “不会。”

    “我不信。”

    他只能像哄小女孩一样,轻抚着她的后背,吻了吻她的头顶。当然,光是这样,并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露出背上的伤疤,他必须拿出杀手锏,一枚沉甸甸的金币——自从发现她非常喜欢黄金后,他就找人打造了一堆这样的金币用来哄她,效果相当不错。

    切莉拿到金币后,纠结了两秒钟,抽抽搭搭地露出了背上的伤疤。

    他已经从各个角度看过她的后背很多次,但每一次都会被她油桃一样充满光泽的肌肤、轻微凹陷的脊椎沟,臀部上方两个神秘的圣涡而迷倒。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腰上也会生出类似于酒窝的浅洼。那条疤距离她的髂骨只有一指的距离,一点儿也不丑陋。如果这算得上丑陋的话,那他就是地狱里最恐怖的幽灵了。

    他并不讨厌这条突兀的疤,反而十分喜欢,它让她的美丽又真实了几分。

    他看着那条疤,看了又看,忍不住端着她的髂骨,俯身吻了上去。他喜欢她身上所有不完美的地方,肩胛骨上黑色的痣,粗糙发红的臀、脚后跟的褶皱……现在,她又舔了一条粉红色的疤。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疤,就像是上帝用肋骨创造女人时留下的伤口,在一瞬间激发了他体内所有野蛮的渴欲。他简直想用嘴唇去描摹那条疤上的褶皱与凸起。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然后被她抱怨着推开:“说你像狗,你还真的只会像狗一样舔来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