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太阳高悬,室外温度攀至顶峰,烫的知了争相作响。
操场上人声鼎沸,矫捷的身体避开层层防线,单手托球踮脚一跃。热汗随着动作洒落,塑胶地面溅起细弱的水花。
篮球在空中划过标准的弧线,不偏不倚落入筐中,紧接着响起或轻或重的欢呼呐喊。
……这是越繁晕倒前的最后一幕。
“喂,小心!”,“同学快让开——”
“越繁?!你没事吧,醒醒!”
“好像很严重,快送去医务室吧!!”
耳朵嗡嗡作响,闷闷的仿佛塞入了棉花,越繁隐约听到熟悉的声音着急地呼唤自己,下意识想回一句没事,可是嗓子怎么努力都无法发声。
被球击中本就是运动场所常见的意外,这不是越繁第一次被误伤,但是这次的感觉却很微妙奇特,就好像打游戏触到关键节点,习武之人打通任督二脉一样……
咔嗒,某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大量数据源源不断涌入脑内,由点成线,汇聚融合然后分割成各种各样的画面,一帧一帧迅速切换,像是无数个影片剪辑后不间断的播放。
信息接收过量导致越繁本不宽裕的脑容量严重负荷透支,整个人陷入类似重度脑震荡般的剧烈头痛,晕涨症状。
要炸了。
只几个呼吸,额头脖颈便逼出层层冷汗,眉毛痛苦的揪成一团。
从肩颈穿过的手臂收紧发颤,抱着自己的人无声传递力量。步履飞快,却十分稳当。
过了不知多久,身体被人轻轻放下,掰开眼皮和嘴巴察看伤情。
鼻间闻到刺鼻的酒精味道,右手被人轻轻按住安抚,微微一凉。针头缓缓刺入的瞬间,越繁彻底失去意识。
头脑再次清明,越繁还没来得及睁眼,两行清泪就顺着眼角滑落。
越繁不是从来没想过为什么忽然对父亲合作伙伴的独子秦双越情根深种,为什么从小骄傲的自己愿意放弃自尊甘之若饴的跟在他身后,为什么在被冷漠对待后依旧死缠烂打的不肯放弃,但这些念头往往出现一瞬就被一种理所应当的规则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