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遥和回来时刚好赶上城中最后一场雪,远远的,商漾披着和雪一样的白狐裘在那儿等着他。
昭遥和扬鞭快行,紧着跳下马,风尘仆仆地温声道:"怎么在这儿等我,冷吗?",他搓了搓商漾的手背,向身后吩咐了句:"你们先走。"
"不冷,等你很久了。"
两人叙了几句旧,坐在茶馆里饮酒下肚,昭遥和才低着头说:“我都听说了。那你,进宫去看过他吗?”
三人曾是无话不言的挚友,如今他和商漾的安然无事,都是对不住宫里那位的。
"他恨极了我。"
"是我让他调兵的,他心里定是痛恨我至极。"商漾撇头看向窗外,"但若再来一回,我还是不想你出事。"
"别说傻话。"昭遥和将人搂在怀里,沉默了半响笃定道:“我去请罪,此事皆因我而起,因我昭家不忠,有负于他。”
次日清晨,哑女端着汤婆子递给钟晏玄,一个劲地往外指,钟晏玄见她烦了,只好跟着出去。
昭遥和站在院子外头,见人出来,偏偏在见到他时转了身。
他急忙叫住人:"晏玄!"
钟晏玄瞳孔紧缩,一如昭离提起他时。
"王爷!"内侍拦住昭遥和,阻拦道:“陛下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出此宫!”
昭遥和推开身边拦着的几人,喧斥道:“晏玄,你若不见我,我就在此长跪不起。”
他掀袍跪下,昭离来时,还嘲弄了他几句。
"大哥,你还嫌不够乱吗。"
"我若不进去替你说几句好话,你便是跪死在这雪地里,他都不会来看你一眼。"昭离这几句话说得,就好像是昭遥和篡位似的。
昭离进屋时,哑女还跪在地上。他将人遣了出去,靠近窗边的人。
昭离给人披上裘衣,"此前边疆战事吃紧,遥和吃了亏,陷在敌营险些要了命,正值你登基,商家坐不住向朝庭借兵。那时朝中有几个与昭家不和的臣子,向你谏言,说我调兵谋反,你不信我,派人半路拦杀,晏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