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河泽阔步行至凤无忧身前,他缓缓蹲下身,濯濯黑眸紧盯着黯然神伤的凤无忧,心好似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疼得他喘不过气。
沉吟片刻之后,他徐徐开口,轻声安抚着悲痛欲绝的凤无忧,“别担忧。纵是为了你,摄政王也会在短期内振作起来。”
凤无忧全然无视了百里河泽所言,她将君墨染揽入怀中,自顾自地说道:“对不起,是我太过没用,没能保护好白染。”
她心下明白,君白染本可以安然无恙地活着。
君白染只是担忧伤及她,才会毅然决然地选择自我了断。
虽说,君白染只是君墨染的一重副人格。但对凤无忧而言,他更似一个曾出现过在她生命中,给予过她爱与信任的鲜活的生命。
她既接受了君墨染患有多重人格障碍的事实,也就意味着,她一并接受了他所有的副人格。
好的,坏的,统统照单全收。
一想到世间再无君白染,凤无忧难过得好似痛失挚爱一般,大半天缓不过神。
百里河泽定定地看向情绪低落默然无语的凤无忧,隽秀的眉轻轻蹙起,眉眼间化不开的忧郁可见一斑。
自傅夜沉无辜丧命之后,百里河泽的心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幡然顿悟,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将之捆在自己身边。
世事无常。
他只求她得以平安喜乐地走完这一生,再不敢奢求她缥缈不可及的爱。
知难而退,才是他当下该做的事。
只是,百里河泽心中执念过深。
即便已经意识到自己卑微至尘埃里的深情厚爱,终将无疾而终。
他依旧无法做到洒脱放手,笑着看她投入君墨染的怀抱。
“无忧,你且记住,不论何时何地,南羌的大门都将为你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