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辞陡然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地坐在床上粗重地喘着气。
昨晚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
【不知过了多久,傅晏清终于雕刻完了自己的作品,满意地放下雕刻针。
他干干净净,浑身没有一丝瑕疵,宛若遗世独立的贵公子,可地上的傅之辞却与他截然相反,他苟延残喘,一张还算英俊的面庞此刻扭曲地渗满了鲜血,半颗眼球被人硬生生挖了出来,此刻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宛若被玩坏的破布娃娃。
傅晏清拿来镜子走到他面前,屈膝蹲身,粗暴地掐住他的下颚骨逼他直视镜子中的自己。
“来,欣赏一下我的作品。”
只见镜子中苟延残喘的男人额头上赫然写着两个打字——贱种。
不,这不是他!
“嗬嗬嗬嗬嗬——”你不得好死——
“不喜欢吗?”傅晏清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我觉得还挺好看的,很适合你。”
说完不等他的反应,他缓缓站起来拽下已经被染成血红色的白手套。
“处理一下这里。”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手套落地的瞬间,声音也随之消散在空中。
管家朝他恭敬地鞠了一躬:“是。”
“啪嗒。”
傅之辞拼命地寻着那道微弱的光想往外爬,狰狞的血手印在地上蜿蜒直下,一点,就差一点了。
厕所门再次被阖上,他也再次被人像是拉废品无情拖了回去,外面灯红酒绿醉生梦死,仿佛和这是两个世界。
而夜,还很长。】
傅之辞感觉自己的左眼又开始钝疼,一股腥甜涌上嗓子,他痛苦地捂着眼睛掀开被子不管不顾地冲到楼下,赤脚踩在地上连鞋都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