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泥垒成的墙面,房顶上一捆捆扎平的茅草堆了三层,春嫂的灶屋在泥房外的一处棚子,她头上绑着蓝色的头巾,低头手脚麻利的处理活鸡活兔。

    夏筝坐在她家砍柴用的树墩子上,看着她处理鸡兔,突然问道,“嫂子是村里人么?”

    春嫂头也不抬,把处理好的食材拎到水桶边,冲干净血迹,“在村里长大哩!不用叫嫂子,我们差不了几岁,就叫春花姐。”

    仔细一看她的年纪确实真的不大,只是一身灰扑扑的看着比较显老。

    “春花姐,”夏筝立刻叫道,又笑着问,“村子里有作木活的木匠么?”

    春花姐最后用木舀子,从上到下将最后一点血水冲干净,“村东头有个李木匠是我堂叔,堂兄在镇上做学徒,娶了掌柜的女儿,现在将他们老两口都接走享福啰。”

    “这里离镇上要走多久?”

    春花姐引燃了木柴将它塞进灶膛,“当家的在镇上做工,我去看他走上一整天。你问木匠干啥?”

    夏筝到没有什么保密的意思,反正说了她也猜不到,随口道:“找他做些物件,大点的木鸟那样的。”

    李春花听得纳闷,不知道这小姑娘做这些咋使,不能吃不能喝的不是浪费钱么,想着她给村里那么多钱买老虎,虽然觉得她钱多了烧手,还是好心道,“那些不值当什么,我家有只小木马是叔去镇上前做得,放着没啥用,你要喜欢就拿去。”

    “谢春花姐!”

    木马看着再普通不过,木料偏黄,上面看不见木刺,打磨得很细致。整只木马只有成人半只手臂长,中间有个可供四五岁小孩坐下的凹槽,夏筝比划坐了一下,挤得勉勉强强。

    随着她不停打量,小老虎也不停的围着木马转圈圈,伸出爪子试探,它一路追赶过来又遭遇惊吓和绑架又饿又累,转了三圈两只爪子就带着虎头扑倒在木马下面,眼睛委屈巴巴的瞅着夏筝。

    土墙外两个年纪不过三十的人探头探脑,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脸颊上的肉贴着骨头长,一个个字稍微矮点的站在后面。

    李春花炒菜时一抬头见了他们,立刻皱眉驱逐道,“小王八蛋趴我家墙头干嘛,赶紧走。”

    年纪稍微大一点的脸皮厚,他面上笑嘻嘻,像个滚刀肉也不在意,“春花姐,你手艺越来越好了,我们搁村头都能闻到你家的香气。”

    李春花举起手里木铲作势过去,“就你狗鼻子灵,滚滚滚!”

    那人扫过夏筝的包袱,拉着同伴跑开。

    锅里的兔肉炒出香气,李春花看着拿着小刻刀不知在忙活些什么的夏筝,张嘴说:“先来那两人,是村里的混子,常在村里做些偷鸡摸狗的事。”